想吃小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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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魔道】慌的一批系列——江厌离(5下)

        拿下夷陵监察寮的战斗很快便结束了,趁着都在睡梦时分,江汜带队,从后门摸入,雷霆一击,温家门生尽数被俘,经辨认参与过莲花坞灭门受伤被送来医治的温家门生皆被斩首。在关押俘虏的屋子中,我在江澄的陪同下单独面见了温情温宁。温情肤色微黑,生得一副甜美相貌,眉眼却无端高傲。她身上穿的炎阳烈焰袍,火焰的红色鲜亮,仿佛在她袖口和领口跳跃。品级非常高,与温晁平级!

        “温姑娘、温公子,你们对阿澄的救助,厌离在此谢过。”我躬身一福,温情侧脸避过,硬邦邦道:“不敢,若早知你们姐弟是这等恩将仇报之徒,哪怕阿宁再怎么求我,我断然不会帮你们。”    温宁也在一旁结结巴巴:“我、我都是看在魏、魏公子面上,才救、救了江公子,可你们却、却这样恩将仇报,一点也、也比不上魏公、公子,魏公子侠义心、心肠,我替他心、心寒。”    看不出来这还是个魏无羡的脑残粉,我不由侧目,片刻后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温姑娘和温公子误会了,厌离是在帮你们。”    “胡、胡说!”

        “阿澄被温逐流化丹,这在温家人中应当不是秘密,可他现在却金丹完好,日后一旦对上,根本瞒不过去,他们自然会想知道,阿澄的金丹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自然是魏、魏公子带他去找抱山散、散人修复的。”    “唔,温公子知道不少啊。那温家人可能就会好奇了,一向不愿意多掺和温家对其他家族行动的温公子,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要求到云梦去呢?又是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带着人离开了莲花坞呢?温公子一走,阿澄和我阿爹阿娘的尸骨就都不翼而飞,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魏无羡又是在夷陵地界被抓,这个地点是不是过于巧合了呢?”

        “你……”温情咬牙:“你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我才说我这是在救你们,夷陵距云梦不过五百里,一向被视为岐山温氏监控掣肘云梦江氏的棋子,我和阿澄率残部攻占夷陵监察寮,一来会被视为对莲花坞灭门的报复,二来撇清了你们和我们的干系。岐山温氏嚣张跋扈,百家早有怨言,之前火烧云深不知处已使百家心存不满,之后温晁又在玄武洞试图将百家年轻一代本家嫡系尽数害死,再加上得罪了温晁的云梦江氏被灭门,可以说百家已人人自危,最起码自家公子同样得罪了温晁的兰陵金氏和姑苏蓝氏会与温家决裂,可以说温家已人心尽失!我断言温家与百家不日后必有一战,而对温姑娘和温公子来说,只要被我’俘虏’,第一可以远离战场,避开你们一向避之唯恐不及的温家和百家的冲突;第二倘若温家胜利,不仅可以在温若寒面前摘清自己,还能以被’俘虏折磨日久’为由得到安抚;第三温姑娘一身医术出神入化,还望妙手仁心,为我江家受伤弟子施救一二,再加上我和阿澄的背书,如果百家战胜,就是现成的足以折罪的功劳,而即使百家战败,在温家那里也有话说,毕竟被俘之人,惨遭胁迫身不由己嘛。怎么样?温姑娘、温公子,二位意下如何?”

        “什么话都被你说了,况且你为刀俎,我们姐弟俩为阶下囚,哪有我们拒绝的权力?”    “温姑娘切莫如此说,你们是阿澄的恩人,就是我云梦江氏的恩人,合作自然是你情我愿和气为贵。阿澄,还不快给温姑娘、温公子松绑端茶,咱们好好坐下来,慢慢的叙。”    江澄上前给温情温宁松绑,温情活动了活动手腕:“既然是合作,就不能透出风声被温家知晓,而且我们这一脉也不能真的被当做俘虏,如果被我发现有虐待我们温家人的,别怪我一拍两散,在你们的药方里动手脚!”    “这是自然。”我微笑:“阿澄,我记得这次逃出来的弟子中有几名女弟子?就请她们过来照顾温姑娘和温公子的饮食起居吧,温姑娘和温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对她们说。温姑娘可是当世医术大家,告诉她们要好好的向温姑娘请教。”

        “你这是要安排人监视我们?!”温情抬高了声音,我饮了一口茶水:“不敢,只不过是心慕温姑娘的医术,想让她们打打下手学点皮毛而已,毕竟大战在即,温姑娘又不能随同上战场,我江家能用的上的自己人还是越多越好,温姑娘就当收了几个侍女,随意使唤就好。”    “哼!”    “既然话都说开了,厌离也就直言不讳了,有一点疑问希望二位解答,阿澄的金丹,到底是怎么修复的?”    “是抱山散人——”    “那座山上到底有没有抱山散人你我心知肚明,温姑娘就莫要隐瞒了。”    “我不懂江大小姐在说什么。”

        “既然温姑娘坚持,不如我们就来赌一赌。这次攻打夷陵监察寮,正好得了许多温氏家袍,我即刻命弟子扮作温家门生放火烧山。如果抱山散人就在山上,她在散修中名望甚隆,岐山温氏因她’不从天命’就痛下杀手,你猜猜这把火能不能烧进天下散修心里?我也不求影响什么,但只要散修们心中有所顾忌,大战时能少一个投到温家阵营也是好的。而若是烧不出个抱山散人,阿澄金丹修复的理由不攻自破,温若寒的雷霆之怒,就要劳烦温姑娘和温公子与我云梦江氏一起承担了。”

        你是魔鬼吗?!温情险些骂出来,她终于确认我已笃定“魏江澄修复金丹的抱山散人”并不存在,才提出这么一条“毒计”,但抱山散人毕竟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又是江澄名义上的“恩人”,转瞬间便定其“生死”,这位江大小姐当真心狠手辣,也正是这个时候,她才彻底熄了心底的那份不甘,不情不愿的收起了身上的那点傲气:“我说。”

        “一派胡言!”江澄看上去恨不得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了:“这不可能!什么叫现在在你身体里运转灵力的这颗金丹,是魏无羡的?!”    涉及魏无羡,温宁一点也不结巴了,咆哮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的金丹根本没有被修复,它早就被温逐流彻底化掉了!你之所以会以为它修复了,是因为我姐姐,岐山温氏最好的医师温情,把魏公子的金丹剖出来,换给你了!”    江澄脸上空白了一瞬:“换给我了?”    温宁厉声道:“你以为换丹只是剖开肚子拿出来、放进去那么容易吗?!上山之前,我姐姐做了很多麻醉类的药物,想减轻剖丹的痛苦。但是她后来发现,那些药物根本不管用。因为如果将金丹剖出、分离体内的时候,这个人是麻醉状态的,那这颗金丹也会受到影响,难以保证会不会消散、什么时候消散。所以剖丹的人,一定要清醒着才行。一定要清醒着,看到与灵脉相连的金丹从身体中被剥离,感受到汹涌的灵力渐渐的平息、平静、平庸。直到变成一潭死水,再也兴不起波澜。两夜一天,一直醒着。”

        江澄彻底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半晌他的嘴唇开始颤抖,然后这颤抖蔓延到全身,他抱住头,发出带着哭腔的低吼:“魏无羡,你真无私,真伟大。做尽了好事,还忍辱负重不让人知道,真让人感动。我是不是该跪下来哭着感谢你啊?”    看到他这个样子,温宁脸上也有些不忍:“江公子,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找到魏公子的佩剑,那把剑有灵,不会让除魏公子以外的人使用它,可如果是你去拔的话,是一定能拔的出来的,因为那颗金丹,它会把你认成魏公子。江公子,你、你这么好强的一个人,一辈子都在和人比,可知你原本是永远也比不过他的!”

        江澄永远也比不过魏无羡?你要不要听听你到底在说什么?江澄“哈”了一声:“那是,做好事不求回报,境界高嘛,和我当然不一样。怪不得我父亲在世时常说他才是真正懂江家家训、有江家之风的人。他什么都强过我!天资修为,灵性心性,他都懂,我境界低——那我是什么?!我知道在暮溪山屠戮玄武洞底即使他不救蓝忘机,温家迟早也要找个理由逼上门来的,可是我总觉得,若是没有他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的这么快,也许还有能转圜的余地。他欠我们江家多少?凭什么现在我好像反而还对不起他了?!凭什么我非要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他妈就像个丑角?!我是什么东西?我就活该被他的光辉灿烂照耀得睁不开眼睛吗?!”

        “啪!”一个巴掌打在江澄脸上,江澄再次愣住了,这是姐姐第二次这样打他,温宁看得愣了一下,喃喃道:“江姑娘,江公子说的再怎么过份,也不必如此……”    一支袖箭擦过温宁耳畔,钉在后方的墙壁上炸出一个深坑,温情霍然站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从江澄手上摘下紫电化出灵流,将温情捆回椅子上,闪身到温宁面前,左手五指掐住他的脸:“不必如此?”

        温宁惊恐的目光中,我冷笑着一字一顿:“温公子对魏无羡倒是忠心耿耿,但我弟弟再怎样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魏无羡对你们说阿澄是因为扔下他回莲花坞偷父母的尸骨才被抓的是不是?我实话告诉你,是因为魏无羡他明知道在逃亡,还要在大街上晃悠,买糕饼买水果,生生耽误了将近一柱香,阿澄为了掩护他,主动从藏身之处跑出来吸引温家追兵,这才被抓走化丹的!如果不是阿澄,失丹的就是他魏无羡,说不定他连命都会没了!所以你以后对阿澄放尊重点,他从来都不欠魏无羡什么!退一万步说,要不是我江家收留教养,魏无羡一个小乞儿早不知烂在哪处臭水沟里了,还想修炼结丹?做梦!他的一切都是我江家给的,没有我江家,他哪来的那颗金丹?!你是打量着其他世家都喜欢做慈善从外面捡孩子养,还是觉得他一定会被那位抱山散人抱回去?剖丹很疼,化丹就不疼吗?被温家严刑拷打就不疼吗?阿澄,把你身上的戒鞭痕露出来给温公子看看,那些原本都是应该落在魏无羡身上的!”

        温宁睁大了眼,又开始结结巴巴:“江、江公子,是我说、说错了话,对、对不起。”    “哼,”我放开温宁,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擦了擦手,收回了紫电:“温姑娘,我再问一个问题,当时你有几分换丹成功的把握?”    温情惊魂甫定,不敢隐瞒:“五成左右。”    “五成,”我深吸了一口气,重复道:“……五成。”    温宁补充道:“毕竟以前从来没有人真的施过这种换丹术,我姐姐虽然以前写过一篇移丹相关的著述,但也只做了一些设想,根本没人能给她试验,所以设想也只是设想,前辈们都说她是异想天开。而且根本不实用,谁都知道,不可能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金丹剖给别人的。因为这样的话,自己就相当于变成一个一辈子都登不了顶、不上不下的废人了。所以魏公子回来找我们的时候,我姐姐先开始根本不愿意,警告他文章是文章,动手是动手,她只有不到一半的把握。可是魏公子一直死缠烂打,说五成也好,一半一半呢。就算不成功,他废了丹也不愁没路走,可江公子这个人不行的。他太好强了,太注重这方面的得失了,修为就是他的性命。如果江公子只能做一个不上不下的普通人,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江澄的脸扭曲了,大概是想起在夷陵监察寮刚刚醒来时的自暴自弃,他不由扪心自问,是我的表现把魏无羡逼到不得不换丹的地步吗?是因为我说了那些没了金丹不如去死的话刺激了魏无羡的愧疚之心,使他不得不走上这条路的吗?他正思绪纷乱,就听姐姐怒极反笑:“区区五成的成功率,他就这么自作主张的拿我弟弟的命去赌了?谁给他的资格?’如果江公子只能做一个不上不下的普通人,他这一辈子就完了’?’回去偷尸骨’是,’江公子这个人不行的’也是,谁允许他随意揣测我的弟弟?不加询问、不加求证,就直接给他这个人下了定论,魏无羡难道是造|人的女娲吗?连用的什么水什么泥都知道?他有没有想过,如果换丹失败,最好的结果是他和阿澄都没了金丹,但都保全了性命,他又要让阿澄怎样去面对这个事实?原本还有一个人有金丹在,万一被温家找到还能夺剑逃离,两个’废人’怎样逃出生天?怎样报仇雪恨、重建江家?而如果他或者是阿澄丢了性命……”

        我闭上了眼,不愿再往下说,江澄的脸一点点白了,许久我转向他,叹了口气:“阿澄,三次了。大街上引开追兵是一次,蒙眼攀山是一次,冒险换丹又是一次,莲花坞刚刚出事,我就三次差点失去你,要不是江家列祖列宗保佑……”    我压下喉间的哽咽:“第一次是你自己的决断我已经骂过你就不再多说了,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你被魏无羡蒙骗引导,你自己说,还要有多少次?你这条命又经得起多少次?阿澄,我不理解你为什么对魏无羡如此看重,可我求你认真的想一想,他到底值不值的你这么三番两次的把命搭上去。阿娘送你们出来时,让他死也要保护你,可他转头就把你的安危当儿戏。他肯换丹给你,我谢他,可他打着为你好的名义,瞒着你把你推到一不小心就死得稀里糊涂的位置上去,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他在换丹这件事上,如此迫不及待,如此不计后果,好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你的性命都要完成它,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澄慢慢的闭上眼,抑制着颤抖,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半晌缓缓道:“因为他愧对江家……因为他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而如果他把金丹换给我,他就能用这份牺牲、这份付出来心安理得……”    老弟呀!你终于学会思考了!离开了魏无羡,你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我握住江澄被他自己掐出血印的手,转头再次看向温情:“温姑娘,请问记载着换丹之法的著述在哪里?”    温情呆滞的回答:“在我房间床头的暗格内。”

        “很好,温姑娘、温公子,今天的话希望你们都烂在肚子里,也再不要提什么换丹之事。记住,我弟弟的金丹是抱山散人修复的,你们最好咬死了这一点,否则温若寒一旦得知,什么下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而且我再说句丑话,温姑娘,我不管你研究换丹的动机是什么,但我希望你能意识到这件事万一传出去的后果,你医术虽冠绝当世,可世上学医之人何止万千,其中更不乏偏才怪才,一旦明晃晃的金丹可换的例子摆在那里,便怪不了他人心动,毕竟谁家能确保一直不出一两个天资不佳或不学无术的子孙呢?到时候所有结丹的修士在比他们地位更高的人看来都是活生生的金丹仓库,甚至有可能专门豢养’丹人’用来取丹。散修也好,世家也罢,只要有点修炼天赋,便会担忧自己的处境。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怨气免不了倾泻到你们身上,届时就不是哪一方势力可能会对你们生杀予夺的事了,而且全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厌离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我拉着江澄告辞,留温家姐弟慢慢消化震惊,相信他们不会给出让我失望的答案。江澄走在夜风中,神情复杂难辨,终究一跺脚,取下紫电,双手托着奉在我面前:“阿姐说的对,金丹确实代表不了一切,你比我贤能稳妥,更担得起江家宗主之位。”    我摇头,将他的手掌慢慢合上:“阿澄,莫要因我三言两语就对自己失去信心,以前在莲花坞,有阿爹盯着,我和阿娘很多事都不好对你说,更别提阿爹根本就没有给过你真正继承人的教育,只是想着让你和魏无羡混在一起’加深感情’。但是阿澄,你必须成长起来了,你做了十多年的少宗主,江家上下都承认你,如果骤然换成我来继位,一来要重新做他们的工作,二来落在他人眼中难免有’内斗’之嫌,这会加重他们对江家的疑虑,而我们没有时间去慢慢解决这些。阿澄,你是男子汉,要顶天立地,相信自己,你能行的。”    我顿了顿,俯身下拜:“宗主。”

        江澄下意识想要扶我,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去,挺直身子受了这一礼,我起身,挽住他的手,慢慢向刚收拾出来的住所走去:“不如阿澄先试着来分析一下,我攻打夷陵监察寮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温家姐弟?”    “只是其一,再好好想想。”    江澄努力思索:“我江家如今内外交困,当务之急,是找到一处可以让弟子门生休养生息之所。如果只有我们两个,投到外祖家自无不可,但接回了失散的弟子们之后就不一样的,总不能带着这么多人去虞家寄人篱下。夷陵监察寮里食物药品齐全,防守又薄弱,是上上之选。”    “说得好,还有呢?”    “江家损失惨重,急于补充人手,而招兵买马需要地盘,给想要来投靠的人一个固定的落脚点,而这总不能在虞家进行。”    “很好,还有吗?”    “唔,向世人宣告江家没有灭亡,展现出值得合作的价值。”

        “非常好!我再给你补充几点。第一,你打算用什么来招收新的门生?江家惨遭灭门,只剩一小撮残兵败将,总不能靠卖惨来吸引’正义之士’,而我们连衣食药品都缺,法宝更是绝大部分都落入温家手中,自然也拿不出钱来,别人凭什么当着那些实力雄厚的大家族不去投奔,反来烧咱们这破锅冷灶?靠同情么?你我唯一拿的出手的,只有世家的身份,就像阿娘收服江汜他们一样,我们有权可以为那些想要改变阶层的人赐姓、入士籍!其他家族家大业大,难免挑三拣四,可我江家正值用人之际,各种条件要放的宽松的多,自会成为他们的首选。但这其中却有一桩可虑之事——怎么断定那些来投之人不是拿我江家当跳板?比如嘴上说来投江家,拿到士籍之后立刻改投虞家;或者在江家混到出人头地之后,拿着这份履历改换门庭。所以展现出江家根基犹在是必须的,和虞家在驻地上分开也是必须的,这样便可筛掉一部分不是真心来投的人。”

        “第二,如此也能让虞家舅舅见识到我们的能力,阿娘不在了,我们和眉山虞氏失去了最紧密的纽带,如果一直住在眉山,开始时出于对妹妹的疼爱和伤心,外祖母和舅舅自然会对你我千好万好,可时间一长就难说了,更何况两家本就是出于利益的联姻,还是有利益才会更加牢靠。而且我们从虞家离开,也表露了不愿把温家的兵锋引向虞家的意思,虽然舅舅借了我人手,但外甥和外甥女出事,做舅舅的帮衬一二找找人又怎样,算不上明目张胆的作对,可我们带着人住进虞家就不一样了,温家很可能把虞家作为第二个灭门的对象。舅舅知道我们的心意,自会投桃报李。”

        “第三,温家已天怒人怨,百家与之必有一战,且这一战时间不会远。我们必须有参与进去的资格,而且深度参与。作为受温家迫|害最深的家族,百家倒是不会把我们排除在外,毕竟我们的存在就相当于一面声讨温家的最好的旗帜,只要有我们在,这场战争的正义性就牢牢把握在百家的手中。譬如’温家为何当伐?’’因为残暴不仁。’’何以见得?’’温家把江家灭门了。’你我只要站在那里就是一篇檄文。可我们不能甘于只做旗帜,我们要打出名声、打出威望,才能在战后稳稳的坐在战胜席上分一杯羹,这夷陵监察寮就是我们递给百家的第一封投名状。”

        “最后,现在是江家危急存亡的时刻,一旦温家出动大量人手围剿,恐怕覆灭只在顷刻。温情颇得温若寒垂青,常年随温若寒出席岐山温氏开办的各种盛宴,家袍甚至与温晁同级,有她一脉在手,温家投鼠忌器,必不敢强攻。”

        江澄抿唇:“看来我还有很多需要学的。”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有阿姐在呢,慢慢来吧。”    “少宗主,大小姐。”江汜疾步而来,我止住他将要出口的话,用眼神示意:“叫宗主。”    江汜深吸一口气,向着江澄躬身下拜:“拜见宗主,温家派人传信,愿用我江家死难弟子的尸首,换回温情等人。”    江澄的呼吸一下子变紧了,许久嘶哑着回答:“不换。”    江汜愣住了,以他对江澄的了解,这位少宗主一定会叫着换回来才对,我摆摆手:“按宗主的吩咐去做,另外温家的信使不必让他回去了,已经结下血仇,能讨回一点是一点,温家见不到他回去,自然知道我们的意思。”    江汜领命转身,我又叫住了他:“我曾与清河聂氏做过一笔交易,倘若云梦江氏有难,清河聂氏会鼎力相助一次。你选一个机灵的弟子,去不净世一趟,问问聂明玦是否信守诺言。”

        “一个七零八落的江家也值得我聂家趟浑水?干脆选一个血脉离嫡系近的身份不错的弟子,娶了那位江家大小姐算了,给她安身活命之所,也算鼎力相助。”    几天后,不净世,几位长老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最上方的聂明玦擦拭着霸下,拧紧了眉头:“如果江大小姐和江少宗主无处可去、颠沛流离也就罢了,这时候安排人娶了江厌离,也算是雪中送炭,由不得他们不答应。可他们刚刚夺下的夷陵监察寮,心气傲骨昭然,绝不会轻易就范,这种情况提出迎娶江大小姐,无意于趁火打劫,失信不说,平白让全天下看了笑话,还以为我怕了温家。”    “那宗主的意思是……”    “选一批外门弟子送去,就说是我支援江家的人手,再带点钱粮药品,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风雨欲来,得知江家被灭门后,金光善偷偷派人联系我,谋划伐温,父亲的仇我时刻不忘,自然是要参与其中。这江家是一枚好棋子,不能让它白白失掉。”

        “宗主,大小姐,聂家派了一队人来,我问过了,里面没有清河聂氏的本家子弟,这个聂明玦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没想到也会玩心眼。”    “能做宗主的总得有几分本事,”我笑着安慰气鼓鼓的弟子:“请领队的人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兽首袍服的年轻人推门而入,身量较小,白脸翠眉,眼珠黑白分明,灵活而不轻|浮,面相很是干净伶俐,七分俊秀,三分机敏,嘴角眉梢总是着带微微的笑意,一望就是个灵巧乖觉的人物,看上去还是位少年。那少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见过江宗主、江大小姐,在下孟瑶,奉聂宗主之命前来襄助,听凭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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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射日之征,魏无羡重新现身,猜猜他会怎么样呢?

  

@上官凌月 @阮清欢 @薜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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